“没有。”
我面色平静，转身向门口走去。
“陈副总监！”顾北辰突然站起来，快步追上我，“请等一下！”
他伸手拦住我。
“我是农村出来的，见识浅薄，经验不足。”
“总监这个职位，实在受之有愧。”
“所以我觉得，还是由您担任更适合……”
他的声音越说越小，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个新人面对前辈时的惶恐和谦逊。
但当他假装不经意地抬手整理领带时，我清楚地看到了他手腕上的表。
那是我二十岁生日时，苏沐然送的百达翡丽。
因为舍不得戴，一直珍藏在保险柜里。
认出后，我的血液瞬间凝固。
“北辰，你别这样。”
苏沐然走过来，轻轻拍了拍顾北辰的肩膀。
“这是公司决定，你不需要让位。”
她转向我，眼中带着一丝责备：“陈然，你不会这么小心眼吧？”
这句话像一把刀***我的心脏。
几年来，我放弃家族企业，从基层做起。
她加班我送餐，她生病我守夜。
我拼了命地努力工作，让苏氏集团业务量连年攀升，市值翻了几番。
而现在，她当着全公司高层的面，说我小心眼？
我差点把嘴唇咬出血来，冷冷道：“苏总，我辞职。”
苏沐然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。
“陈然，你说什么？”
“我说，我不干了。”
“让开！”
我一把推开拦路的顾北辰。
他踉跄了一下，立刻做出一副受伤的样子。
“陈副总监，您先别生气。”
“这事都怪我，我向您道歉……”
他可怜巴巴地说，眼睛却不时瞟向苏沐然。
苏沐然一把扶住顾北辰，转头对我怒目而视。
“陈然！你太过分了！”
“北辰是好意，你凭什么推他？”
我冷哼一声，转身就走。
身后传来急促的高跟鞋声。
苏沐然快步追上我，一把拽住我的手臂。
“陈然，你这是什么态度？”她的声音冷得像冰，“公司会议还没结束，你还没给北辰道歉，就这样甩手走人？”
我停下脚步，目光平静地看向她。
她今天依旧美得张扬。
红唇如焰，眉目如画。
可那双曾经让我沉溺的眼睛里，此刻只有高高在上的傲慢和不屑。
“苏总，我已经辞职了。”我平静回答，“会议与我无关。”
“至于顾北辰，我决不会道歉。”
她的眉头微蹙。
但很快，又恢复了那副掌控一切的神情。
“辞职信我没批，你就还是苏氏集团的员工。”她语气稍软，“道歉先放一边，回去开会吧。”
我扯了扯嘴角，笑了：“苏总，你什么时候开始在意流程了？”
“顾北辰的试用期没满，不也照样升了总监？”
她的眼神停滞了一下。
“公司的决定，好像还轮不到你质疑吧？”
“是，确实轮不到我。”我点点头，“所以，我选择退出。”
“眼不见为净。”
说完，我绕过她，继续往前走。
她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干脆。
愣了一瞬，又踩着高跟鞋追了上来。
“陈然！”
“你到底在闹什么？就因为我没让你当总监？”
我看着她，忽然觉得可笑。
她到现在还以为，我只是因为职位的事在赌气。
“苏沐然。”我一字一句，“我们认识这么多年，你什么时候见我因为工作的事闹过脾气？”
她怔了怔，似乎被我的话噎住。
但很快又扬起下巴：“那你在气什么？”
我看着她的双眼。
“你心里比谁都清楚。”
她的眼睛微微闪烁。
“我……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。”
我开门见山，问袖扣和手表是怎么回事？
苏沐然先是一愣，然后大大方方地解释。
“袖扣是我送给顾北辰，作为辛勤工作的奖励。”
“至于手表，反正你也不戴，送给他怎么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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